意外(小小说)

　　◇高培才

　　【作者简介】高培才，男，宁远县清水桥镇人，1937年7月生，大学本科毕业，中学退休教师。至今写作诗词700余首，先后有作品刊登于《永州新报》、《宁远文艺》杂志、《岳麓红枫网》、《洞庭云帆网》等报刊媒介。入选《中国作家大辞典》等典籍。著有《故园寻梦》、《故乡拾韵》等专集。现系永州市诗词协会会员、湖南省诗词协会会员。

　　李小荷刚吃过饭，就往学校跑。她想利用午休时间再找些资料充实自己，以备高考急需。她数理化成绩优秀，差的就是语文。考高中没考上一中，就“屈就”读二中。高中三年，苦下功夫，语文基础知识赶上来了，唯有作文，还是头痛。

　　六月天气，太阳大，没有一丝凉风，有些闷热。小狗睡在阴凉处喘着气，街上行人稀少，汽车有气无力地跑着。小荷顾不得那么多，走街串巷，希望早一点到校。在岔路口，一位老人突然倒下，人事不知。她大吃一惊，见四下无人，忙走过去，用指头探了探鼻子，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，不像中暑，是心脏的问题。小荷的姐姐是护士，平时姐姐给她讲过抢救方面的知识。今天她要试一试，看灵不灵。她把老人姿势扶正，解开衣服，双掌在老人胸口，一上一下，反复按压，施行抢救。这时一位大姐，蹲下身子在做人工呼吸。大姐动作熟练专业。小荷猜想：“是医生吧。”小荷那双小手掌用力按久了，有些支持不住了，衣服湿透，额头上一颗颗汗珠往下掉。她突然感觉到背身上有一股股凉气，这是大娘用蒲扇给她扇风。一个小妹妹用纸巾给她擦汗。还有个老奶奶心痛她，端来一碗凉糖开水让她解渴。她顿时觉得力气大增，有使不完的劲。这时人越来越多，有的忙着报警，有的撑起伞，给老人遮太阳。抢救工作及时顺利，老人终于醒过来了。突然，有人叫了声：“爸，您怎么了!”叫“爸”的人是小荷的班主任语文老师。他说吃午饭时见爸不在家，爸有心脏病怕出事故，全家人急着四处寻找，想不到真的……救护车到了，大家把老人抬上车。班主任向大家深深一鞠躬，便随车走了。

　　李小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重担终于放下了。她望着远去的救护车，身子依然未动。她很高兴，十八岁了，第一次做了一件有益的事，擦了擦脸上的汗，嫣然一笑，便离开了。

　　高考终于到来了。第一场考语文。由于三年的努力，语文基础知识顺利做完了。作文考题是《意外》。意外，什么意外?她突然想起郑老师父亲发生的事，灵感来了，思想的闸门打开，思潮如春水，笔下珠玑如落玉盘，绵绵不断。一篇作文，一气呵成，看了一遍，很满意，便交了卷子。

　　有一天，突然接到班主任的报喜电话，说考分已达到重点本科，语文比其他分数高。“太，太意外了，老师!”班主任反问小荷：“是意外吗?”

　　小荷把喜讯告诉了全家。这时天气凉快了，一切是那么美好，一切是那么有生机。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，唱着歌儿向学校走去……